昀里雾里

千人千面,个个是你

【庆闲】他还不曾为朕哭过

♡新年好呀新年好(´▽`ʃƪ)感谢邀请联文,写的不好自娱自乐。祝愿昀和大家新的一年身体健康,所念皆如愿٩(๑ơలơ)۶♡

♡这篇是当时10月在听广播剧的时候想的,结果就是把曾经对萍萍流的眼泪转变成了陛下无尽的醋意吗(划掉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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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「朕见过他的得意、他的狡黠、他的失落、他的无奈和他的愤怒,可朕从不曾见他哭过」

  秋雨萧瑟,入骨三分寒。

  高高的皇城之上,一袭黑金龙袍的皇帝陛下正孤独的站在檐下,站在最正中的地方。这座朱红色的城墙,在寒冷的秋风中,在无声的秋雨中,显得那般庄严,那般雄伟,也那般落寞。

  范闲也曾站在这座城墙上,和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一起,站在这座岌岌可危的高墙之上。他看见过城墙上一跃而下的美丽华服,听到过城墙下绝望愤恨的声声嘶吼。

  而如今,在漫天落下的秋雨中,在雨水也洗不净的尘土中,在那个男人的目光中,他绝望的抱着一具枯瘦的苍老身躯,一具被岁月折磨的只剩下一缕幽魂的破败肉体。现在,连这缕幽魂也散了。

  范闲凄惨的笑了起来,哭了起来,哭的摧心断肠,哭的撕心裂肺,哭的悲凉压秋雨不敢落,哭的外人不忍卒听。怎叹,平生老信爱颠狂,觉子而今继道场。坐断前溪去来路,为谁辛苦为谁忙。

  忽然间,这满天的风雨就像是刀子一样。吹的皇城之上那袭黑金龙袍猎猎作响,吹的龙袍之下那些细碎的伤口渗出了血。那些剔除了铁屑和钢珠的伤口,那些宛如被凌迟一样的伤口,在寒冷的秋雨中开始隐隐作痛起来。

  哭声,从皇城下的小木台上传来的哭声,让庆帝感到无端的愤怒。他眼神空蒙的看着这一切,遮掩在龙袍下的手掌渐渐握成了拳。

  这个该死的阉人,朕本不想杀他,是他非逼着朕杀了他。他凭什么来质问朕?他凭什么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夺走了朕最宠爱的孩子的心?他凭什么能让安之这般恸哭?他凭什么?

  御书房中,那条老黑狗问朕。

  “我死在陛下你的手中,范闲会怎么看你?你能如何向他解释?难道说我是替他的母亲报仇?那你又怎么向他解释当年的事情!”

  他想让朕在孤独中死去。

  可朕,又有什么不能解释。朕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话,她要做的事朕都有在做,也只有朕才能实现她的愿望,朕又有什么不敢解释。

  一条自说自话的老黑狗,一个变态的阉人,他懂什么?朕最是爱惜那女子,比这世上所有的人都爱惜那女子。朕没有杀她,即便是朕杀了她,可那又如何?

  安之,不过是被那条老狗蒙蔽的可怜孩子。

  你哭的这般伤心,你以为那是最疼爱你的长辈。可你不曾想过,你最敬重的长辈在朕的面前,说你是个杂种,说你的存在对你的母亲而言就是个耻辱的烙印。

  安之,他看着你就觉得刺眼,他恨你,他想杀了你。而你却为他千里奔袭、为他不眠不休,为他如此神伤,值得吗?

  庆帝抬起头,冷漠的注视着这连绵的秋雨。他看着范闲抱起了陈萍萍的尸首,看着他一步步的离开,看着安静的长街无一人敢言。庆帝漠然的眼中燃起了怒火,那是朕的孩子,也只能是属于朕的。

  黑金龙袍拂袖而去,风雨依旧,只是高墙之上已空无一人。

  

  多日冷战,让整个京都笼上了一层阴影。

  最终是皇帝陛下先退了一步,皇宫内传来消息让范闲进宫请安,这让京都城内的百姓、王公大臣们都松了一口气。

  范闲再次回到了这座熟悉的皇宫,只是这次他感到无比的疲惫,像是两世的苦楚都在这些日子里品尝了个干净。他这些年忙忙碌碌、殚精竭虑不就是为了让这些老家伙能够善终,可是这第三条路终究成了镜中花水中月,成了一场徒劳的幻影。

  范闲累了,累的不想再去演戏。他看了一眼庆帝桌案上摆着的卷宗,甚至都不想伸手去拿。他知道那上面写了什么,知道现在他应该作何反应。

  他该是不可置信的,是震惊的,是愤怒的,是惘然的,他该痛苦于自己的识人不清,然后回到陛下的身边。可他,不想再演下去了。

  “安之,你太让朕失望了”

  庆帝看着范闲,他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,眼眸冷了下来“你和叶重说,天下高手尽在你手?”

  庆帝朗声大笑,只是眼眸里依旧寒冷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。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。你,是朕的臣子,是朕的儿子。”

  你,是朕的。

  “往事既已过去,他就非要死吗?”范闲是无力的,是愤怒的。

  “朕给了他生路,是他非要回来。他要杀朕,他要杀你,难道他不该死?”庆帝本不想解释什么,也不屑去解释什么。他只是失望于范闲的知情,失望于自己多年的信任,被一条怎么也喂不熟的老黑狗无情的辜负和践踏。

  “那她呢?她就该死吗?”范闲嘶哑着声音,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。他本不该问,不能问,可是出离的愤怒让他问了出来。

  庆帝沉默了,他用食指缓慢的敲打着玉制的茶杯,一下一下,玉杯发出一声脆响。脆响回荡在安静的御书房里,像是一阵风铃声,像是一场漫长的回忆。

  “你很像她”皇帝陛下轻声说道。

  你的眼睛像她,笑容像她,连那些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诗句,那些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都像她。她给了朕懵懂的情愫,给了朕希望,也给了朕痛不欲生的绝望。

  “这些年,朕给了你帝王不该给予的温情、给了你无上的权利,你想要如何,朕都允了你,你不该怨朕。”

  庆帝的眼神如雪山般寒冷,他忽然觉得过往自己实在是太宠这个孩子了,宠的他忘了为人臣,为人子该是什么样的。过往允了他太多,放任他培养自己的势力,如今倒想着与朕抗衡。

  范闲目光一凝,他听出了皇帝陛下这番话里的寒意。紧接着,漫天而来的真气从四面八方灌进了范闲的身体。

  那仿佛无穷无尽的真气游走在他的经脉中,充盈着、膨胀着、不带一刻停留的灌注着。范闲错愕的抬起头,眼中浮现出了一抹难以掩饰的痛苦。

  软塌上的人,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面前,他看上去还是那样平静,那样漠然,那样云淡风轻。范闲知道,庆帝和他一样练的是霸道功诀,他也知道庆帝突破了他没能突破的极限。可范闲不知道大东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,不知道庆帝是如何一指渡半湖真气,撑爆了苦荷的经脉。

  蚀骨的疼痛沿着经脉,从五脏六腑到达了神经的每一处。范闲眉头紧锁,死死的咬住下唇。鲜血从他的嘴角滑落,落在了御书房红金色的毛毯上。

  “如何?”庆帝漠然问道。

  范闲的眼神开始变得涣散,如海水般涌来的疼痛让他根本说不出话来。他记得悬空庙那一次,与影子交手时他也曾真气爆体经脉受损。当时也是极痛的,只是还是比不上此刻的疼痛。他闷哼一声,摔倒在地上。

  “凌迟?”庆帝的声音依旧冰冷,他平静的注视着范闲逐渐扭曲的美丽容颜,淡淡地开口说道“你只看到了那条老狗。可你知道,朕当年有多痛吗?”

  那个时候,朕全身经脉尽断,身不能动,目不能视,口不能言。体内若有无数把锋利的小刀无情的割裂着朕的脏腑,朕的骨肉。那种痛苦,那种绝望,不是那条老狗所能够想象的。朕一向自诩心智强大,然而在那时却也忍不住升起了自尽的念头。但是朕,连死都做不到。

  这些都是拜她所赐。

  “安之”庆帝将地上这具单薄瘦消的身体抱了起来,轻轻地放在软塌上。然后,伸手擦拭掉了范闲脸颊上的泪水。

  冷漠的声音渐渐有了温度,变得温情,变得柔情。那道低沉的声音,温柔的说道“别哭了,朕只是想让你知道,那条老狗所遭受的根本算不上什么。他想要你和朕反目,可朕偏不如他所愿。”

  朕断了你的经脉,废了你的武功。将你锁在这朱红色的高墙之中,你便永远都是朕的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END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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